吃得很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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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雷蒂家】故乡的铃兰

*《猫猫虫想回家》特别篇目解禁。



梅丽莎的窗台上忽然多了一盆铃兰。

它低垂着头,像铃铛一样的洁白花朵被风一吹,就摇晃起来,以至于梅丽莎以为自己听见了虚幻的铃声。她凝神去听,那细小的、温柔的声音又不见了。

但梅丽莎总感觉自己能听见有人在呼唤她的名字。

那微小而亲切的声音就在铃铛里晃。

它说:梅丽莎,梅丽莎,你有没有好好吃饭,是不是又为了省钱而吃得差了?

梅丽莎忍不住摇头,班森可容不得她在吃食上面克扣自己,每次都叮嘱女仆做营养均衡的饭菜给她。这导致她那几年重了好多,还好还在长个子的年纪,才没有变得圆滚滚。

她又听见那个熟悉又陌生的声音说话。

它说:梅丽莎,梅丽莎,班森和露丝女士过得怎么样,政府工作辛不辛苦,发际线是不是又后移了?

听到最后,梅丽莎莞尔一笑。

她没有回答这些问题,也没有将这盆奇怪的铃兰上交教会。

 

自从进实验室工作,有了工资,攒够了半年多的租金之后,梅丽莎就搬了出去,搬到离实验室更近的地方去。

除去为了方便上班的原因之外,成为非凡者之后的她很多事情也不好当着班森和露丝的面做,虽然因为最开始保密工作做得不好被小克莱尔撞见,被迫和她“同流合污”,但是总体来说,梅丽莎还是不愿意家人卷入这个危险的世界的。

梅丽莎提了水壶,给铃兰浇了水。

她擦干净手,取出之前买的蔬菜和肉,给自己做一顿晚饭。

梅丽莎其实更喜欢露丝姐姐的饭,如果露丝做了饭,她一定会去班森家蹭饭。但是今天班森和露丝都不在贝克兰德,因为班森要带小克莱尔回廷根看看他曾经的故乡,和露丝一起提前请了假出发。

要不是项目绊住了脚步,梅丽莎也不需要迟一点才能回去。那是一个关于改良火车的项目,如果成功了,那么火车再也不会产生那么大的污染,还能跑得更快。梅丽莎很喜欢这个项目,因为每次看见火车,她总会想起廷根,想起很久很久以前那段三个人的日子。

那段贫苦却温馨的时光。

 

火车的轰鸣声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克莱尔站在站台上,穿着一身漂亮的裙子,和她母亲手牵手。她并不是第一次乘坐火车去往廷根,但她头一次见到父亲班森那样郑重地选择出行的衣服,仿佛不是回去扫墓,而是要参加什么重要的会议。

十三岁的克莱尔还不明白“克莱恩”这个名字对于她父亲与姑姑有什么特别的寓意。她只是遵从了自她七岁就陪伴在她身边的那位“愚者”先生的意志,告诉她的姑姑:克莱恩要回家了。后来她的姑姑又告诉她的父亲,父亲告诉母亲。仿佛一夜之间,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发生了,姑姑好几天都泡在实验室赶项目的进度,而父亲动用了好几年都不舍得动用一次的年假,请了足足一个礼拜的假期,带着他们回廷根。

伴着浓烟,远处出现了一个火车头,夏日的烈阳在锃亮的金属铁皮上反射出一道耀眼的光圈。克莱尔拿手遮住了眼睛,很快,她感受到自己的头上被母亲扣上了一顶遮阳帽。

“要上车了,克莱尔。”她听见父亲这么对她说,“上车时候注意脚下。”

克莱尔跟着班森上了车,她将背上背着的小包抱在身前,紧挨着露丝坐下。

今天她的父母异常沉默,班森没有发表那些关于政府上层卷毛狒狒的抱怨,也没有说他惯说的那些笑话。他正望着窗外,注视着熟悉的景色飞速后退。但是克莱尔又觉得他好像什么都没有在看,父亲的目光投向了更远的地方。

“不要紧张。”露丝对班森微笑。

班森摇了摇头,“不,老实说,我现在还是觉得这是一个恶作剧,说不定是有什么人装神弄鬼来骗我们——可能就因为觉得看我像卷毛狒狒一样手足无措很好玩——克莱尔!不要把脸贴在车窗上!”

克莱尔对着班森吐了吐舌头,“但是,那边好像有一片铃兰花田!”她有些兴奋地挥舞着手,指着遥远处一片翠绿点纯白的土地。

班森顺着克莱尔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并没有看出是什么花,只看到白乎乎一片。

“那也不能把脸贴在窗户上,如果想看花,这个假期还有时间的话,我去找找看哪里有,带你去看植物园。”他说。

克莱尔摇了摇头,“不是想看花,克莱恩送了一盆铃兰,就在我们出发前。”她比划着,“他说有助于睡眠,我把它放在梅丽莎姑姑的窗台上了。”

 

周明瑞把目光从遥远的那片花田上收回来,从口袋里拿出手机,无聊地滑动着。

这趟火车不知道为什么只有他一个人,车厢里静悄悄的。

刷了一会儿微博,他觉得没有意思,从包里拿出了一本书。翻开书本,周明瑞拿掉里面晒干的铃兰花书签,开始从上次看的章节继续往下读。

周明瑞公司刚完成了一个大单子,他终于不用为肝程序加班加点,还得到了一个小长假。于是在母上大人的召唤下,果断卷铺盖回家去了。

他的母亲是一位普通的中年妇女,身材瘦小,皮肤有些黑,但是烧的一手好菜。他的父亲是一位普通的中年男人,有点啤酒肚,秃顶,但是很爱他的母亲和他。周明瑞每次在外面漂泊久了,就想念母亲的菜,想念父亲的声音,还想念那个有些破旧的老房子。

他还经常会想:母亲去年摔伤的手臂好些了没?父亲有没有减肥成功?他们俩身子骨怎么样,有没有过得不如意、不顺心?

周明瑞沉浸在书本的世界中,忽地听见了一个细小的声音。

它说:某某,某某,快回家吧,快回家吧,你的亲人都在那里等你。

那个声音太轻微了,周明瑞没有听清楚。他又细细听了一遍,虽然还是没有听清楚那个名字,却听见那个声音说的话变了。

它说:克……快回去吧,快回去吧,你重要的人们都在那里等你。还有许许多多知名的、不知名的人们,也在等你。他们需要你,你快回来吧。

周明瑞猛地抬头,窗外的景色已经不再是他熟悉的现代都市的模样,而是变成了西式的建筑物。

这里是……

克莱恩想不起来。

 

梅丽莎抱着一束铃兰,从火车上走下来。

这趟火车晚点了,她到旅馆的时候,班森已经带着露丝和克莱尔提前离开了。

她拦下一辆出租马车,吩咐马车夫赶去墓园。

到了墓园,梅丽莎没有看见班森,她抱着铃兰花走了一小段路,然后快速地奔跑起来,她越跑越快,从正在给克莱恩扫墓的班森身后跑过去,一路冲到了父母亲的墓前。

班森转头看梅丽莎,嘴巴忽然一点点张大,最后大到仿佛能塞下一个鸡蛋。

梅丽莎紧紧拥抱着站在他们父母墓前的一个男人。

他有着和他们一样的发色和瞳色,差不多的相貌。

是早已“死去”的克莱恩。

“这不是卷毛狒狒的恶作剧……”班森喃喃自语,“赞美‘愚者’先生。”

 

克莱恩茫然地从铃兰花束中抬起头。

“……梅、丽、莎?”他迟疑地询问,“你在等我回家吗?”

铃兰替梅丽莎回答了这个问题。

“铃兰……”刚从梦境中现代都市回“家”的火车上下来的克莱恩思绪似乎还停留在周明瑞的时候,他下意识想起女性朋友给他科普的花语“常识”。

铃兰的花语是——

“幸福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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