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俏雁七夕24H，7H的文

——俏雁双性转，伪民国paro，私设众多。

俏如来站在赌场外面，打量着这间名为酒吧、实为赌场的地方。

她把碎发捋到耳后，露出串了黑纱的耳饰。

站在门旁的侍者微笑着向她示意，俏如来递出一张卡片给她。

“俏如来小姐，”侍者说道，“这边请。”

穿过了有些幽暗感觉的英伦风走廊，侍者推开了一扇门。门背后金碧辉煌，在门的不远处，乐团正演奏着《卡农》。

俏如来当然不是来这里赌博的，但她也确实是来这里赌博的。

别人赌钱，她赌命。

在这个场合出现一个温婉清纯的大小姐是非常少见的。

沉迷在赌博中的人注意不到她，但还是有许许多多的人来此醉翁之意不在酒，便将视线的余光瞥向了俏如来。

俏如来微微低头，视线避过了那些好奇的、暧昧的、省视的目光，她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裙摆，缓步走进了人群中。

她很清楚自己要找什么，至于那些旁的目光，概不用去管。

若真有人想越界，光这个地方的管理者就够他们吃一壶。

她要找的是一个女人，一个穿旗袍的女人。

黑红的发丝被盘在脑后，用鲜红色的发饰固定住，她漫不经心地扫过和她对赌的人，有些了无兴趣。

但她坐在那里的模样又优雅又端庄，连那份漫不经心都反为她添上了几分风情。

毫不意外和她对赌的人输的一败涂地，但那几个人却不以此为苦，目光还留在那个女人身上，就像有什么胶水粘着他们，叫人移不开视线似的。

女人丢下手中的筹码，微微侧过头来。

她说，“你来了。”

“我来了。”俏如来走到她所在的桌子前面，她拉开了那张空着的椅子，坐下了。

“你可以称呼我，”女人说道，“雁王。”

那份漫不经心的目光在俏如来坐下的那一刻就消失的干干净净，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危险而锐利的眼神。

“俏如来。”

雁王点了点头，她打了个手势，桌上其他几个人便被人恭恭敬敬地“请”了下去，只留下了俏如来一个。

“史家，连个男人都没有了吗？”她看着和她做对桌的俏如来说道。

“雁王，不也和传闻有别——我真没想到如此庞大的地下帝国掌控者是一名女子。”俏如来不动声色地说道，“既然阁下可以是领导者，为何俏如来不行呢？”

侍者送了两杯红茶上来，又默不作声地退下。

俏如来搅了搅茶杯里的茶，将小勺搁在杯托上，端起茶杯啜饮了一口。

“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雁王说，她换了一个舒服些的姿势，手肘撑在桌上，而手撑着头。

“赌场。”俏如来注视着她，“我来到这里，也是为了和你对赌。”

雁王忽然笑了，她金色的眼睛染上了几分讽刺的笑意。

“赌，总要有赌注。”

“命。”俏如来敛去了脸上一直挂着的浅笑，“不知雁王以为如何？”

雁王微微颔首，“那么就赌……”

侍者递来的一把枪。

“俄罗斯轮盘。”

“你死，或者——”

雁王目光转向了大厅，“他们死。”

俏如来说。

她说。

“好。”

第一枪。

空枪。

俏如来将手中的枪放下，推给了雁王。

雁王摩挲了一下还微微发烫的枪身，向大厅方向开了一枪。

空枪。

“还剩四枪。”雁王似笑非笑地看着俏如来，她说，“你比较希望你死，还是他们死。”

她的目光游移到了大厅里的人，“里面有些人是你的盟友，有些是你的敌人，有人在这里醉生梦死，也有人在这里寻找机遇，他们或许是渣滓，或许是义士。”

俏如来神色平静地从雁王手里接过枪，抵在自己的头上，扣动扳机。

空枪。

“还剩三枪。”她说，“俏如来想，雁王当是信守承诺的人。”

“自然。”

雁王随意地指向了大厅里的一个人。

那个人转头过来，遥遥看见了那一桌的人。

披肩白发头上别着一顶黑纱小礼帽的少女穿着一身白色欧风连衣裙坐在一边，坐姿优雅沉静，看起来有几分温柔。但他绝不会觉得这个少女有半分温柔，因为她身边坐着的穿着旗袍的女子正拿着枪对着他。

毫无疑问，他是她们的赌注。

雁王扣动了扳机。

空枪。

俏如来接过了枪。

她转好了转轮，却是举枪对向了雁王。

周围的侍者一致停下了脚步，并从怀里拿出枪来指着俏如来。

雁王很淡然地坐在椅子上，仿佛被拿枪指着头的人不是她似的。

“你是要放弃游戏了吗？”她压下了侍者的动作，“留在我这里倒也不错。”

俏如来没有说话。

她扣下了扳机。

“砰。”

地上出现了一个弹坑。

“雁王，”俏如来说道，“麻烦兑现你的承诺。”

“哈，我真是小看你了。”

“地上的事情，还是希望您的手别伸那么长。”

“我的据点外面，不都有你的人监视吗？”

俏如来终于将视线和雁王对上，她说，“或许不是监视。”

“确认我在这里，然后把这块地方炸了，用自己和这些无辜的人命来换地下世界群龙无首？”

“不划算吗？”俏如来说。

“那你又何必和我对赌？”雁王做了一个嘘声的动作，“不必说，因为你做不到。”

“但我赌赢了。”她说，声音依然和来时一样平缓温柔，“如果我输了……会有人来做下我做不了的决定。”

雁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她将俏如来丢在桌上的枪递给了她。

“还有最后一发。”她说，“留待以后吧。”

俏如来抚摸着枪身上的纹路，将枪放入了自己的手包之中。

“那么，雁王，再见。”

她离开赌场的时候，夜更深了，像墨一样铺在天上。

街上已经没有什么人。

她坐进车里，司机启动了汽车，与那纸醉金迷的地方越行越远。

“雁王……”

她回头注视着那个地方，注视着地下帝国的入口，咀嚼着那个人的代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