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跪了，我太难了，冯老师真难搞。

王崎打量着万幻仙境，觉得有一点新奇。

老实说他很久没有来万幻仙境了。是蛮久的，按照神州科技发展速度来说。

“抱歉啊，叔叔。”一个小女孩一不小心撞到了王崎的腿，抱歉地冲王崎吐了吐舌头，然后一蹦一跳地继续向前跑去，“哎，小爱雅，等等我嘛。”她冲前面一个小女孩喊道。

王崎挑了挑眉，对这个繁华得仿佛真正的神京一般的虚拟城市自内心发出赞叹。

然后开始在城市里转起来。

只是不知怎么的，或许是那个小姑娘的原因吧，王崎想起来辰风说的“如果你有个女儿就知道了”，又立刻想起辰风紧跟着这句的一句吐槽——“哦，我忘了，你没有道侣”。

王崎沉默。

那是老好人辰风极少数的露出讽刺的嘴脸中的一次。

那时候他刚刚和陈由嘉分手。

平素一直很坚强的女孩子，被他整哭了。

是他失算了。

对着一个本不会动心的人动了真情。连理性都差点烧化的那种真情。

当时恰逢多事之秋，他表白的计划因为弈天算的一次次计算结果而搁浅，最终拖到了现在。

而那个人。

王崎撇了撇嘴，虽然他不太在乎这些，但是，奕天算显示——

和他的老师在一起，可能没办法走向幸福。

而冯落衣如果出了问题，整个仙盟都承受不起损失。

就像他哥德尔不完备定理交给老师看时候一样，冯落衣一旦心绪起伏过大失控，会导致整个万幻仙境崩溃的。

他知道或许是自己患得患失了，却不敢赌这个可能性。

只是，瞻前顾后，并非王崎。

他今日便是想着，要和他的老师坦诚这件事情。成与不成，听天由命。

王崎的嘴角勾起一抹笑来。

他开始期待起他亲爱的老师震惊的表情来了。

“嗯？”冯落衣有点奇怪，“今日中秋，你难得回来一趟，怎么不和朋友们一起聚一聚，反而跑到我这儿来？”

“唉，”王崎做出夸张的沮丧表情，“那些家伙，秀恩爱秀的一个比一个闪，我这单身狗哪里呆得住啊——老师您不也没有回家与亲人团聚吗？”

话一出口，王崎顿时懊恼自己突然就不会说话了，居然哪壶不开提哪壶。

“啊，我不是这个意思……”王崎略略慌乱地开始找借口。

冯落衣突然被王崎说起这事情，有点措手不及，但看自家徒弟难得慌乱紧张的样子，忍不住微笑起来，“好了，我还不至于因为一句话而怪你，你找我有什么事情尽管说吧。”

王崎眨了眨眼，凑到冯落衣身边，笑嘻嘻地对他说，“我太确定这是惊喜还是惊吓，要不老师你先做做心理准备？”

冯落衣顿时皱眉，神色一正，“你又研究出什么颠覆性的成果了吗？”

“没有没有。”王崎连连摆手，“是私人的一点事情。”

“你又闯了什么祸？”冯落衣下意识丢出来另一个问题。

“老师您就是这么看我的吗……”王崎沉痛，“我现在已经没有必要要动用那些手段了——老师，我想和您一起过中秋。”

冯落衣因为王崎话题跳跃太快，第一反应是，“你看上了神州的月球吗？”

“不。”王崎突然严肃地说道，“老师，我看上的是您。”

“啊？”

要说冯落衣不觉得惊奇，那显然也不会像如今这样讶异，但他也不觉得多么例外，毕竟他那小徒弟不仅毫不掩饰还不自知的恋慕实在是太明显了。

只是他没有想歪到王崎会是爱恋而已。

王崎见冯落衣还在沉思，难得有点紧张。

“老师，你也喜欢我对吧？”他笑嘻嘻地说道，“不然当即就该拒绝了。”

冯落衣一向是拗不过王崎的，尤其是他也认可王崎的话的时候。

于是他瞪了王崎一眼，“你小子什么什么起这小心思的？”

王崎假装认真思索一般偏着头，却是离冯落衣越来越近，趁机亲了一口。

“既然关系已经确定了，”王崎眨了眨眼，“老师，我可不可以喊你月寒啊？”

“似乎是某人单方面确定的。”冯落衣说，但他显然对刚刚王崎的举动并不觉得冒犯，“所以——”

万幻仙境中虚拟的银月撒下皎洁的月光，见证着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