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cp-099/刃羽  

*前文链接：【莫雷蒂家】格尔曼归家记|合集

真相总是比谎言更残忍。

在知晓克莱恩没有死还回家之后的日子并没有梅丽莎想象的那么开心。

她已经消化完序列8的魔药，因为消化速度快，被机械之心教会的人关注，并私下询问过她是否要加入教会继续晋升。梅丽莎本想拒绝的，但是话到嘴边，却说打算考虑一下再决定。

因为克莱恩。

克莱恩在讲述他的故事的时候，总是拣着趣事讲，甚少会提到他究竟被卷入了什么事情中。他也没有交代清楚他为什么会需要保持格尔曼的形象，他只说，与他信仰的神明有关。

如果不是因为不能隐瞒，梅丽莎甚至怀疑克莱恩连“愚者”都不会提及。

正常人是无法受到这么多神明眷顾的。纵使梅丽莎刚刚踏入非凡世界，她也知道这件事情。

所以克莱恩究竟有什么地方特殊？

那个叫愚者的存在，为什么一定要是他？

某个咖啡馆的包间。

“你们值夜者看起来很清闲。”梅丽莎穿着克莱恩给她挑的新裙子，搅拌着杯子中的咖啡。

她对面坐着的是看起来有些不自在的伦纳德。

“也只是这段时间刚好没有任务罢了。”伦纳德说，“要是克莱恩知道我被你约出来单独见面，我觉得他会打死我。”他说了两句调侃了一下气氛，也缓解了一下微妙的紧张感，话锋一转，“你是不是对克莱恩的经历还有疑惑？”

一只半透明的蠕虫在一旁装饰的盆栽叶子上晃了晃脑袋。

“是的。”梅丽莎反倒看起来很自然，“我想知道关于愚者的事情，这个他说的很少。”

伦纳德暗自咂舌梅丽莎的大胆，脸上却是半皱着眉，“他应该和你讲过塔罗会了。”

梅丽莎点了点头，“一个在神明注视下相互交流的会议——他说塔罗会的人以塔罗牌为代号，他是‘世界’。”

“我也是塔罗会成员之一，代号是‘星星’。”伦纳德说，“应该是出于保护塔罗会的参与者的隐私，他对参与者应该没有详细介绍。”

“他只说通过塔罗会得到了什么帮助，关于塔罗会上发生的事情，交流的信息，一概没有。”梅丽莎说。

伦纳德身体前倾，用双手支着下巴，他难得用一种比较严肃的语气说道：“这是在保护你。”

梅丽莎皱着眉，“我有权利知道真相。”

伦纳德摇了摇头，“这不是有没有权利的问题，有些时候，甚至说出口，就会引来神明的注视。你该庆幸愚者先生并不属于邪神，不然你这种妄议神明的举动就有可能导致你的死去了。”他故意把话说得很吓人，好叫这位倔强的小姐打消念头。

梅丽莎思考了一下，她说，“其实在四年前，我因为意外，从我的导师波特兰•莫蒙特口中得知了愚者的尊名，同时我尝试念诵过了。”

那个时候愚者先生已经陷入沉睡了，不一定会回应祈祷，更别说单纯的念诵。伦纳德思索着。

下一秒他就被打了脸。

“祂回应了我的念诵。”梅丽莎注视着伦纳德，缓缓地说道，“灰雾弥漫，一条半透明的触手从布满我无法认知和理解符号的光门里伸出。”

伦纳德张大了嘴巴，很快又收敛起那副表情。

“后来我又念诵过几次，无论是单纯念诵尊名或者尝试祈求都有回应。”她说，“这并不是一件正常的事情。”

“容我询问一个问题。”伦纳德说，“你为什么会尝试念诵愚者先生的尊名？当时你应该并不知道克莱恩是愚者先生的眷者的事情。”

“我是意外发现的。”梅丽莎说道，“就在五年前，我因为需要一份正常途径无法取得的机械相关的资料，几经辗转，找上了一个叫伊恩的情报商人，他说我这份资料并不好找，或许需要画上一些时间，然后说‘要是莫里亚蒂侦探还在就好了’。我出于好奇，询问了莫里亚蒂侦探的事情，注意到夏洛克•莫里亚蒂搬到贝克兰德的时间非常巧合。或许是出于某种奇妙的灵性直觉，促使我进一步调查了这位侦探。”

“我看到了他的照片。”梅丽莎从随身放着的包里取出一张照片，“虽然兄长的伪装做得很好，但是对于非常熟悉他的人，要认出来也不困难。”她咬了咬嘴唇，“之后，我就一直在秘密调查他的事情，因为没有动用任何非凡的手段，也从不走非凡相关的途径获取情报，应该没有惊动任何人。大多数时候都是通过报纸上的报道和去找贝克兰德其他侦探委托事务时候有意无意地聊天套话来获取相关的信息。”

她缓缓吐出了一口气，“最后，我装作不经意向老师询问我在查找资料时候无聊翻到的报道，从而得知了其中有些非凡事件，可能与愚者有关系，同时，也是通过这个询问到了祂的尊名。”

多么缜密而又理性的思维啊！

伦纳德不禁赞叹。

不愧是克莱恩的妹妹，简直一脉相承。

他想了想当初他在克莱恩刚走不久，事情还都新鲜的时候，有着官方渠道的帮助，确定这些事情，顺藤摸瓜找到愚者也花了那么久。而梅丽莎一个序列8，竟然通过大部分非非凡的手段和渠道，就能做到这件事情，简直可以说是不可思议！

“老师既然会告知我祂的尊名，那至少对于正神教会来说，祂是倾向于守序善良的存在，至少也是对人类没有恶意的中立神灵。”梅丽莎继续说，“基于这条判断，我尝试念诵了祂的尊名。”

“你的问题我回答完了，现在换我来问问题了。”她说，“当初在廷根，克莱恩真正的死因。他当时应该和我一样也是序列8——最多不会超过序列7，涉及的事情应该不会致我死亡。不然当时的你在知道事情之后，也必然会受到影响。”

梅丽莎的目光冷静而锋利，就像当初那件沾满血泪与疯狂的事件一样，穿透了伦纳德的心。

*瞎BB，可不看。

*比较少见的使用了对话流，因为我觉得，与其去细说梅丽莎是如何艰难地一步步接近克莱恩“复活”的真相，不如让她看似轻描淡写地说出来。个人更偏好这种风格的写法一些，平淡下藏着不能言说的感情。